1785年3月7日,曼佐尼出生在米兰圣达米亚诺的一所房子里,他的母亲是茱莉亚·贝卡里亚。在曼佐尼刚出生的时候,周围的许多人已经知道他真正的生身父亲是乔瓦尼·维里,而不是茱莉亚·贝卡丽亚的丈夫皮耶德罗·曼佐尼。当曼佐尼还很小的时候,他就被送去位于莱科市的一所农舍里面寄养,这所农舍位于卡莱奥托家族的一座风格简朴的乡间别墅内。
1791年10月13日,曼佐尼被送入位于梅拉特的索马斯吉教会学校学习,当时他只有6岁,在他日后的回忆中,这所学校被称为“肮脏的羊圈”;在曼佐尼前往教会学校之前,他还曾跟着妈妈,与外公切萨雷·贝卡丽亚有过一面之缘,这也是他一生中与外公的唯一一次会面。
1792年2月23日,曼佐尼的母亲茱莉亚与丈夫决定和平离婚;两年后,茱莉亚与情人卡罗·因波那蒂一道离开了米兰,两人于1798年最终决定定居于巴黎。
1796年,随着拿破仑的部队一路高歌猛进,梅拉特修会学校的孩子们被迫转移至位于卢加诺的圣安东尼奥学校,这所学校同样也是由索马斯吉修会创办的。1798年9月曼佐尼进入位于马珍塔地区卡斯特拉佐·德·巴齐的诺贝利学校(后改名为隆谷内学校)就学,这所由博纳贝蒂修士创建的学校,后搬迁至米兰市。1799年,当曼佐尼在这里就学时,他认识了著名的文学大家维琴佐·蒙蒂。
1801年,曼佐尼开始创作《自由的胜利》和《自画像》两部作品,在完成了学校规定的课程后,曼佐尼便离开了教会学校;在此期间,他与乔万·巴蒂斯塔·帕加尼、伊纳乔·卡尔德拉里、路易吉·阿雷塞等朋友,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与此同时,他还爱上了圣维托侯爵的女儿、同时也是好友艾尔梅斯的妹妹- 路易吉娜·维斯孔蒂,并曾为她赋诗一首《太阳山上》。
1802年10月,在米兰共和派知识分子的支持下,曼佐尼发表了一首名为《但丁颂》的十四行诗,这首诗歌是作为《意大利英豪传》一书的序而创作的,该书的作者是长年流亡在外的那不勒斯作家佛朗切斯科·洛莫纳格。
为了让年轻的曼佐尼远离“自由放荡”的米兰,1803年10月曼佐尼的父亲将他“驱离”至奥地利统治下的威尼斯,这里住着他的表兄乔瓦尼,也正是在威尼斯,年轻的曼佐尼认识了一位名叫伊莎贝拉·德奥托齐·阿尔布里奇的姑娘。
1804年,随着表兄的病逝,曼佐尼重新搬回米兰居住;在这里,曼佐尼再次遇到了维琴佐·蒙蒂,并加深了与另一位作家的友谊;这位作家名叫维琴佐·阔可,正是在他的介绍下,曼佐尼开始系统地阅读许多历史题材的著作与詹巴蒂斯塔·维科的作品。在这一段时期,曼佐尼写下了《布道经》。
1805年3月15日,卡罗·因波纳蒂在巴黎逝世,并将自己的大笔遗产留给了茱莉亚·贝卡里亚。同年7月12日,在父亲的资助下,曼佐尼来到巴黎,并见到了在此焦急等待着自己的母亲。
在母亲的介绍下,曼佐尼结识了许多同时代的法国著名知识精英:比如被称为“庸俗唯物主义先驱”的卡巴尼斯,是他在一个由哲学家爱尔维修及其遗孀共同创办的精英沙龙内结识的,这座精英沙龙位于巴黎附近的奥图尔。此外,曼佐尼还在位于缪兰的“小房子”沙龙内受到了热情的款待,这座精英沙龙是由索菲·孔多塞夫人和克洛德·傅里叶共同创办和管理的。曼佐尼与傅里叶频繁的往来信件和互相拜访,见证了两人之间坚固持久的友谊,这份友谊一直持续至1827年版《约婚夫妇》的出版。1806年2月9日,为了感谢傅里叶对《卡罗·因波纳蒂哀歌》这部作品的好评,曼佐尼向傅里叶写下了第一封信,这也是两人之间唯一一封用意大利语写成的信件。
1807年2月,曼佐尼与母亲一同回到意大利;原想让母亲见一见未来媳妇的曼佐尼,伤心地发现,自己深爱的路易吉娜·维斯孔蒂这时已然成为他人的妻子。同年的3月18日,曼佐尼的父亲皮耶德罗去世,并指定曼佐尼为自己遗产的继承人。也就是在这一年,曼佐尼和未来的妻子恩里克塔·布隆德尔在米兰初次相会;一年之后的2月6日,曼佐尼在位于米兰马里诺大街的一所房子里,按照加尔文教的仪式,与被他称为“天使”的恩里克塔喜结连理。
1808年6月,成婚不久的曼佐尼夫妇又回到了巴黎,在这里他们生下了大女儿茱莉亚·克劳迪娅(也叫朱丽叶塔)。同年8月23日,曼佐尼为朱丽叶塔以天主教的仪式,进行了洗礼仪式;可见这时曼佐尼的宗教信仰正逐渐回归天主教。在这段时期内,曼佐尼于米兰发表了短篇诗集《乌拉尼亚》。
1810年2月15日,曼佐尼和恩里克塔在巴黎,又以天主教的方式,重新举行了结婚典礼;随着曼佐尼在圣罗科教堂皈依了天主教,恩里克塔也夫唱妇随,于同年4、5月间放弃了加尔文新教,转投天主教,并于6月2日同丈夫和女儿一道,从巴黎搬回米兰居住。
曼佐尼一家回到米兰后,首先住在布鲁苏里奥别墅,这座继承自卡罗·因波纳蒂的别墅,给曼佐尼带来了许多创作上的灵感,也让曼佐尼的身心得到了很好的休养;就是在这里,曼佐尼的第二个孩子路易吉娅·玛利亚·维多利娜诞生了;然而不幸的是,由于早产,曼佐尼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当天就夭折了。
1812年,曼佐尼偕同家人搬到了贝卡里亚大楼内居住,并在这里开始了组诗《圣歌》的创作;1813年7月21日,曼佐尼的第三个孩子皮耶德罗·路易吉(也叫皮耶路易吉或皮耶德罗)降生了。也正是在这一年,曼佐尼用妻子继承得来的一笔钱,买下了位于莫洛内大街上的这所房子。
接下来的几年里,陆续发生的许多重要的历史事件,并激发起曼佐尼强烈的爱国情怀。随着1814年意大利王国- 这一由拿破仑扶持下建立起来的政权之覆灭,作家写下了爱国诗篇《1814年4月》,以表现心中激荡的爱国情感;特别是在1815年4月穆拉试图复辟后,虽然最后失败了,但饱含爱国激情的曼佐尼还是写下了《里米尼宣言》这一战斗檄文。
同年7月23日,曼佐尼的女儿克里斯蒂娜降生;与此同时,《圣歌》的前四篇也已开始陆续出版。
1817年11月13日与1819年6月7日,曼佐尼的第四个孩子索菲亚和第五个孩子恩里克陆续来到了人世。曼佐尼于1819年7月在米兰发表了《天主教道德观察》后,带着家人又搬回了巴黎,并住在人声嘈杂的塞纳大道上。
第二年的1月,曼佐尼发表了悲剧《卡马诺拉公爵》;为了回应该作品在法国所受到的批评,曼佐尼还写下了《致肖伟的一封信》。同年7月,曼佐尼从巴黎搬离后,回到了米兰;这时的曼佐尼,据恩里克塔和曼佐尼母亲的描述,常常伴有紧张多疑的症状;然而他还是于同年10月起,开始了《阿达尔齐》的创作。
1821年3月,在皮埃蒙特民众起义失败后,曼佐尼写下了《1821年3月》这一爱国诗篇。同年4月24日,曼佐尼开始了长篇小说《费莫和露琪亚》(又名《约婚夫妇》)的创作;在7月18-20号间,曼佐尼一蹴而就写下了《五月五日》;一个月之后的8月12日,他的第六个孩子克拉拉诞生了。
在1822年9月17日女儿维多利亚诞生后,曼佐尼在米兰陆续发表了《阿达尔齐》、《意大利伦巴第地区史评述》和颂歌诗集《圣灵降临》。
1823年上半年,曼佐尼在巴黎陆续发表了由傅里叶作序、译成法文,并带有歌德评论的《阿达尔齐》和《卡马诺拉公爵》,以及《致肖伟的一封信:关于悲剧故事中的时间与地点》。在这一年的8月1日,曼佐尼的小女儿克拉拉去世。一个月后的9月17日,曼佐尼完成了《费莫和露琪亚》的初稿,并马上开始了“逐字逐句”的二稿修改,这一工作将随着1825年最终交稿,并于1827年首次出版而结束。1823年9月22日,即在《费莫和露琪亚》第一稿完成几天以后,曼佐尼为切萨雷·达泽里奥伯爵写下了《论浪漫主义》一文;同年在都灵,曼佐尼的爱国诗篇《五月五日》首版得以发行。
1826年3月18日,曼佐尼的小儿子菲利普诞生了。
在尼科洛·托马塞奥的介绍下,他认识了安东尼奥·罗斯米尼。
1827年,由歌德作序的《曼佐尼诗集》在德国耶拿出版;同年6月15日,《约婚夫妇》的前三章也陆续出版。一个月以后,曼佐尼带着家人离开了米兰,前往佛罗伦萨;在这座被称为意大利民族语言发祥地的城市,作家曼佐尼对《约婚夫妇》中的语言文字进行了进一步的润色和调整;此外,他在还结识了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二世,以及维塞、卡波尼、乔达尼、莱奥帕蒂等朋友。同年10月,曼佐尼离开佛罗伦萨,回到了米兰。
对曼佐尼来说,30年代是以喜忧参半的方式开始的;喜的是1830年7月13日曼佐尼又迎来了一个女儿,即玛蒂尔达的诞生;然而,好景不长,随着1833年12月25日和1834年9月20日,妻子恩里克塔和大女儿朱丽叶塔的相继去世,曼佐尼被阴郁哀愁所笼罩。为了纪念自己去世的爱妻,曼佐尼还曾于1835年3月14日开始创作圣歌《1833之耶诞》,但由于种种原因最终没有完成。
或许是由于如好友坎图所描述的“可怕的孤寂”,曼佐尼在1837年与司坦帕公爵的遗孀特蕾莎·波里结婚。与此同时,随着《约婚夫妇》所获得的巨大成功,曼佐尼在这座位于莫洛内大街的房子里,接待了一批又一批尊贵的访客,其中就包括1837年来访的巴尔扎克,尽管最终两人不欢而散。此外,1838年,曼佐尼还在这里接待了著名的英国政治家格莱斯顿。
1840年11月,带有插图的《约婚夫妇》最终版本得以分期出版。
福兮祸所依也!随着女儿克里斯蒂娜和母亲分别于1841年5月27日和同年7月7日的离世,阴郁的气氛再次笼罩在曼佐尼家中。
1842年11月,作为对《约婚夫妇》这部作品的修正和补充,曼佐尼发表了历史随笔《耻辱柱的历史》。
1844年7月15日,曼佐尼的好友傅里叶也在孤单中去世了,一年前他曾被一辆马车重重地撞伤在地。
1845年2月18日,在与特蕾莎结婚8年后,诞生了一对双胞胎姊妹;然而不幸的是,其中一人在出生时已经夭折,另外一个孩子也在出生几小时以后就去世了;坏事成双,同年的3月31日,曼佐尼又失去了女儿索菲亚。
此外,这一年还见证了曼佐尼《杂文集》在米兰的出版,这一作品的出版一直延续了十年。
1847年2月26日,曼佐尼围绕意大利语言这一主题,给贾沁托·卡雷那写下了一封流芳后世的重要信件;在同年的10月17日,曼佐尼开始写作圣歌《十一月一日》,但最终没有完成。
1848年3月18日,曼佐尼的儿子菲利普决定参加民团,反抗奥地利王国的暴政,但不幸被捕入狱,直到6月中旬才重获自由。
1848年3月20日,曼佐尼在一封米兰人民致萨丁王国国王卡罗·阿尔贝托的请愿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此外,曼佐尼还通过发放小册子等形式,发表了《1821年3月》和《里米尼宣言》,并把所获收益全数捐给来自威内托的灾民。从同年7月底至1850年秋,曼佐尼迁居至莱撒市。
在莱撒居住期间,曼佐尼加深了与安东尼奥·罗斯米尼的友谊,并写下了对话集《论创造》。
1852年9月至10月初,在女儿维多利亚的邀请下,曼佐尼曾短暂居住在托斯卡纳。
1853年年末,曼佐尼的又一位好友托马索·格罗西去世;格罗西自1822年以来,便住进了曼佐尼位于莫洛内大街的这所房子里,直到1837年5月,或许是由于和特蕾莎之间关系不和,最终才决定搬离此处。
三年以后的1855年7月1日,另一位好友安东尼奥·罗斯米尼去世了;罗斯米尼自1826年以来,便与曼佐尼结下了深厚友谊,他的离世对曼佐尼来说,是又一记重重的打击。此外在这一年,《天主教道德观察》一书的第二版发行出版。
1856年,曼佐尼的又一个孩子玛蒂尔达,因为肺结核离开了人世。同年8月,曼佐尼又回到了托斯卡纳短住,并在这里会见了包括吉诺·卡波尼在内的许多精英人士。
1859年6月30日,曼佐尼回到了米兰,这里刚从奥地利人统治下解放出来;曼佐尼被推举为伦巴第地区科学、文学与艺术院主席;在同年8月9日,曼佐尼还被萨丁王国国王维多里奥·伊曼纽尔授予圣莫里西奥及圣拉扎罗绶带勋章。
1860年2月间,曼佐尼受到了萨丁王国首相加富尔和国王维多里奥·伊曼纽尔的接见,并在后者的推荐下,于2月29日成为一名王国参议员;同年6月7日,曼佐尼前往都灵宣誓就职,并于1861年2月26日支持颁布一项法令,旨在宣布维多里奥·伊曼纽尔为全意大利的国王。就在这一年的8月23日,曼佐尼的第二任妻子特蕾莎也撒手人寰,离他而去。
1862年3月26日,曼佐尼接见了意大利统一缔造者之一的加里波第,并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在红衫军(的贡献)面前,我已是如此的渺小,更何况是面对着他们的领袖(即加里波第)!”
当时的意大利虽然大致完成了全国范围内的统一,但是罗马这座重要的城市仍不在意大利领土范围内。为了早日解放“永恒之城”,曼佐尼投票赞成将首都从都灵,搬迁至更靠近罗马的佛罗伦萨。
1868年,在儿子菲利普去世后,曼佐尼编写并出版了《意大利语言之统一与推广》,这份报告写给时任意大利王国教育部长的埃米里奥·布罗里奥。同年6月30日,曼佐尼接见了著名作曲家朱塞佩·威尔第。
1869年,曼佐尼发表了《意大利语言之统一与教学(附录)》。
在庇护门事件发生后,曼佐尼被授予罗马荣誉市民称号,这一举动也遭到了许多天主教人士的批评与指摘。
1873年初,曼佐尼在米兰圣费得莱教堂前的石梯上重重摔了一跤,这一意外事故造成了曼佐尼的头部受伤,并极大地损害了曼佐尼的健康。
1873年4月28日,儿子皮耶德罗的去世,对曼佐尼造成了巨大的打击;据曼佐尼的女儿维多利亚回忆:“(父亲曾说)如果皮耶德罗也不在了,那么我一个月也活不下去”;就这样,在皮耶德罗去世后不到一个月,曼佐尼也于同年5月22日在莫洛内大街的这所房子里,离开了人世。
为了纪念米兰城这位伟大的儿子,米兰市民还为曼佐尼在多莫大教堂内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威尔第则由于伤心过度,并没有出席;但他在1874年5月22日,即曼佐尼去世一周年纪念时,演奏了为曼佐尼写下的《安魂弥撒曲》(又称《曼佐尼安魂曲》)。
以上有关曼佐尼生平、作品及家庭的介绍性文字,由琼·丽瓦和萨宾娜·吉拉尔迪共同编辑整理完成。